地下室通风管的锈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时，李锐终于摸到了左肩的贯穿伤。手机屏的冷光刺得他眯起眼——23:47，距离任务失败已经过去19个小时。那张加密照片还在，六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中间，老张的蓝钢打火机在第三个人指间闪着寒光。
训练营的水泥墙在眼前摇晃。2007年那个暴雨夜，老张把湿透的档案袋拍在他胸口：「菜鸟，记住三点：永远检查弹匣卡榫、别信自动步枪的剩余弹药显示、以及…」后半句被雷声吞没。直到三个月后里约热内卢的仓库枪战，他才从对方染血的嘴角听到完整版：「别把后背交给任何人，包括我。」
| 物证 | 疑点 | 《情报人员生存手册》对应条款 |
| 加密U盘 | 第17次输入口令时触发电击 | 第四章第5条「电子设备异常发热即弃」 |
| 安全屋监控 | 3:15-3:30录像雪花 | 附录B「监控死角利用指南」 |
| 左轮手枪 | 撞针磨损度异常 | 第二章第9条「每日武器三查」 |
通风管外传来靴底碾碎玻璃的脆响。李锐摸出战术笔，笔帽旋开时带出半截刀片，这是老张亲手改装的。「当所有通讯失效，就去西四胡同的副食店买三瓶北冰洋汽水。」那个暴雨夜的叮嘱突然在耳畔炸响，带着潮湿的水汽。
自动贩卖机的荧光照亮收款码时，李锐突然意识到这是三年来第一次看见星空。胡同口的槐树还是歪着脖子，和记忆里2009年交接微型胶片时的角度分毫不差。当第三瓶汽水哐当落下，柜台后伸出布满烫伤疤痕的手——是当年爆破组的老猫。
| 选项 | 优势 | 风险 | 历史案例 |
| 合作 | 获取解毒剂 | 成为双面傀儡 | 1998年柏林事件 |
| 对抗 | 保全信息链 | 36小时毒发 | 2015年开罗行动 |
| 消失 | 重置身份 | 牵连线人网络 | 2005年香港方案 |
老猫的义眼在阴影里泛着红光：「你带走的根本不是原始数据，是钓饵文件。」柜台下的手弩已经上弦，李锐突然想起训练场上的老张——他教的反擒拿第三式，需要利用身高差和...
国贸三期顶层的强风卷着雨滴砸在防弹玻璃上。当老张的伯莱塔92F顶住自己太阳穴时，李锐才发现对方无名指戴着婚戒——这不符合安全条例。加密终端突然亮起，十二小时前被删除的监控画面正在播放：3:29分，某个身影正在往他的枪膛填装哑弹。
子弹穿透防弹玻璃的瞬间，李锐扑向那个戴着婚戒的手。坠落过程中，他看清了老张左耳的助听器——那本该在五年前河内的爆炸中就和听力一起消失。城市灯光在视网膜上拖出彗星尾般的轨迹，怀里的加密终端开始倒计时，10,9,8...
雨还在下。东三环的早高峰车流里，某个外卖骑手头盔下的视线扫过碎成蛛网的大厦玻璃幕墙。配送箱底层，刻着SW026编号的战术笔正在发出规律震动，与五公里外某台报废的诺基亚手机同步闪烁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