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的老式挂钟指向九点十七分时,我第三次注意到那个在书架前踮脚拿书的小孩。他穿着靛蓝色背带裤,卷发上沾着不知从哪蹭来的蜘蛛网,踮脚时露出运动鞋底干掉的河泥——这让我想起昨天报纸刊登的「护城河惊现古代陶片」新闻。
当我假装不经意晃到他身边时,他正用放大镜研究《城市下水道系统图解》的借阅卡。「你也觉得排水口第三支流的弧度不对劲对吧?」他突然转头,琥珀色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狡黠的光。
线索物品 | 出现地点 | 关联谜题 |
青铜罗盘 | 旧货市场03号摊位 | 需要校准磁偏角 |
蜡封日记 | 图书馆D区顶层 | 紫外线显影文字 |
当我们顺着消防梯爬进暗河时,潮湿的岩壁上突然浮现出磷光色的箭头。阿乐(这是那孩子的名字)掏出玻璃瓶收集孢子:「1912年地质报告提过这种发光植物,它们只生长在含有……」他的话被突然转动的闸门打断。
三小时后我们瘫坐在泄洪管道里,看着被酸液腐蚀的裤脚相视而笑。我的笔记本上新增了用咖啡渍画的迷宫简图,而他正用口香糖修补被老鼠咬坏的绳索。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,和市政厅大钟的报时频率相差整整七秒。
暴雨倾盆的午夜,当我们终于打开顶层的雕花木匣,却发现里面只有半张泛黄的乐谱。阿乐突然抓起望远镜对准河对岸的教堂:「看彩色玻璃窗!那些圣徒手势其实是……」
此刻我握着留有牙印的铅笔头(某个小混蛋的紧急时刻杰作),在乐谱背面记录着月相变化数据。雨滴敲打彩绘玻璃的声音与怀表秒针走动声逐渐重合,远处河面上漂来载满萤火虫的纸船——这显然不是自然现象。
阿乐正把六个不同年代的硬币按特定顺序嵌进墙缝,哼着跑了调的船工号子。当最后枚钱币归位的瞬间,我们同时听到了齿轮咬合的清脆声响,以及来自地底深处的、类似编钟奏鸣的悠长回音。